我遗落在一九九八年的爱情碎片_06.9tact-圆缺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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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9tact-圆缺 (第6/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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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托~老师不要当我。师丈救命!」

    ……

    ……

    2

    我看着这群七嘴八舌,脸上爬满青春痘、稚气犹存的年轻人实在有点哭笑不得;由於知道暄的脾X,她会想自己处理,於是便不作声。

    果然,暄目光一凝,原本俏丽的面容似是罩上一层薄霜,下巴微微向斜上方一抬,在礼貌的微笑过後缓缓开口:「同学,眼睛看见的,不一定是真实。尊重一下别人好吗?要聊的话明天可以来找我。」

    书上说,天蠍座的守护星是火星和冥王星,冰火交织的气场乃与生俱来,当下我又见识了一次;所幸,他们虽是不请自来,但还不至於不识好歹,登时你推我、我推你地撤离,在暄「目送」他们之际,她微抬的侧颜,倒是让我想起了那一晚的弦月。

    回过神来,谷老师已经站在冥王星运行的轨道上看着我,我一愣,赶紧收敛心神自我解嘲:「刚刚那个…」其实我不确定该不该道歉,於是话锋一转:「刚刚那句话好像有些耳熟,谷同学你觉得呢?」

    我说的是当初同修「艺术赏析」时,老师曾在课堂上引述某位大师对某种主义的开释,映衬了古文学中「白马非马」的论证。

    「暄英,没想到你活学活用,我还以为你真的在打瞌睡…」

    「胡说,我这叫似睡非睡,其实我有听课。别忘了期末成绩我还赢你呢!」

    一段往事换来一阵笑声,两人各自运行的相对距离也从冥王星拉近至火星。

    走出店门,苗栗虽不b台中台南或新竹繁华,但毕竟在火车站附近,熙攘的人声让我或我们在心情上回归现实。而不久前被暄的学生看到,「师丈」两字像是施了魔法的咒语,让我有些自我陶醉,并肩而行时下意识地朝暄靠近了一些…

    暄察觉两物T间引力的微妙变化,於是刻意将平衡的距离拉了回来,在走过第三条斑马线时,我也察觉了。

    2

    暄在站前回廊的大钟前将脚步停下,以弦月的角度用眼睛喊了我的名字。

    「有学生写情书给你?胆子真大…」我听见那声叫唤,便将话头先搁着不管它。

    暄似是不着痕迹地低声说了句:「有你大吗?」

    突如其来地一句抢白,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想要说些什麽,却瞥见暄的表情Y晴不定,便觉得不如什麽都别说。

    但,来不及了。

    「子邑…」暄这次是真的说出声来:「现在的学生很Ai八卦,我不知道他们会怎麽传,但这样会带给我很大的麻烦。」

    「清者自清,何必在乎那些流言蜚语?」

    「你可以不必在乎,就以为我也不必在乎?并不是这样的,子邑…人言可畏…我不像你…」

    「人言可畏?」我莫名地升起一GU怒气。

    是怒气吗?我不想细分

    2

    「你明明知道…」

    「我知道什麽?我什麽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喜欢你,而且喜欢的要命」我y生生地把下半句吞回喉咙的最深处。

    「你一直知道的,我有男朋友,我们交往好几年了,前阵子他跟我求婚…」

    听到这两个字,火星和冥王星在我脑中轰然一响、碎为星辰。不问,不代表不会发生,掩耳盗铃终究有别於胆大妄为,说穿了,我只是自欺欺人不愿面对现实而已。

    我呆住了,任周遭的人群无声滑过,定定地看着暄却开不了口。

    过半晌,暄幽幽地说:「我後来…终究没有瞒你,不是吗?」

    我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心中居然爬出一个既荒唐又可笑的念头:「为什麽?为什麽要再一次把它说破?就让我一直待在甜美的幻梦中不是很好吗?」

    然而,说出口的却是:「你…答应了?」

    「我很想下定决心,无论答案如何。只是情况有些复杂,现阶段想专心准备教甄,我有我的目标和顾虑…」暄停了一下,将脸侧了过去,在一阵令人窒息的无语後──

    「子邑,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2

    「为什麽?」

    「我说过我很想下定决心…你值得拥有完全属於你的对象,而不应该…」

    「那跟我们有什麽关系?朋友间见个面、吃顿饭不为过吧!」

    「你明明知道不是这样子的,子邑,你要把我忘掉,我也会这麽做,你得帮我这一次,好吗?」

    暄看着我,脸上的表情满是无奈、烦恼、难过、孤独与忧伤…种种负面心绪,如同弦月另侧的Y影被我一次瞧个分明。

    当兵时曾在某次鱼雁往返中,信末引用了一句歌词表示对她的关怀与祝福,或许她不会记得,但我一直放在心上──「暄英,加油!基於两种立场我会罩着你。」

    暄信赖我,所以向我求助。这个我懂,只是…

    「好!我尽量。」我半受伤、半负气地给出不确定的承诺。

    ※※※※※

    2006年5月的第二次弦月,我在回程途中的电联车上度过29岁生日,但却错过了末班接驳车。

    2

    打回宿舍,阿宾这家伙不知Si那儿去了,八成载小瓶子出去玩,这礼拜轮到尧仔值大夜,最後接起交谊厅电话的还是博洋课长,大学长表示正要送Ryoko出门,回程可以顺道来车站接我。

    我一坐上车就闻到年轻nVX的气息,在我暧昧的眼神追问下,博洋课长也不瞒我,主动跟我说Ryoko其实是他大三那年到福冈做交换学生时就认识的,两人还短暂交往过一阵子,後来返台後,距离一拉远就无疾而终,没想到这次她被派到台湾来,双方才又戏剧X地重逢。

    看着他微扬的嘴角,我由衷为这份难得的缘分给予祝福,Ryoko之於博洋课长、小瓶子之於阿宾,人生彷佛是一幅拼图,终其一生都在追寻那唯一一块合适的碎片,至於我…怕是永远存在着缺角了。

    这次暄说得决绝──「不要再来找我了」、「把我忘掉」…几句话似火如冰地搁在心窝里疼得难受──也罢!既然如此,不想你就可以了吧!要b忘X我可不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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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遗落在天边云的弧线是你

    遗落在屋檐雨水的光晕是你

    遗落在从前安静的晨曦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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