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49砍爹没砍死后被抓，一墙之隔灭一下火 (第2/7页)

少用，因为我总是忍不住钻到岑北山的被窝里。

    他给我安了新的夜灯，嫩黄的小鸭子造型，和房间里的冷色调一点都不搭，偶尔晚上打开的时候，鹅黄色的灯光柔柔地洒在床单上，我的心就像是长出了一层柔软的鸭绒一样，也变得柔软温暖起来。

    岑北山本来摆满专业书籍的书架上多了我的漫画书和高考资料，我喜欢用他的一本很厚的参考书去盖泡面，他把我的所有资料书都贴上了标签，摆在靠近床头的位置，每天都给我布置作业。

    他有的时候很喜欢亲我，把我抱在怀里，亲到嘴唇发麻，有的时候又不让我亲他，随手拿起个什么东西就来挡住我，说是要习惯一下。

    “习惯什么呢？”

    岑北山会露出很少见的一瞬间的茫然表情，说他也不知道。

    其实我们都知道。

    但是没关系，那一天永远都不会来。

    暑期快结束的那段时间，岑北山从车厂离职——他本来也就是帮皓哥的忙，每日也不修车，就当个看门的大爷。

    岑北山拧我耳朵：“说谁是大爷？”

    皓哥哈哈大笑：“阿越也没说错啊，北山你天天不就跟个混日子的大爷一样吗？”

    和皓哥吃完饭，岑北山拒绝了再去续摊的邀请，和我一起去夜市买西瓜吃。

    头顶是湛蓝色的天幕和闪烁的星子，夜色中是点点星火和此起彼伏的人声，我们走在河堤边，夜风吹过胸口灌进衣领。

    在无人察觉的间隙，我们躲在草丛中接吻。

    手上沾染的西瓜汁儿最后全被舌头轻柔地舔了去。

    河面上倒映着夜市的灯火，波光粼粼，而岑北山的眼睛也是亮晶晶的，我忍不住在他眼睛前挥了挥手。

    他抓住我的手，“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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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假的一样。”

    “好啊你……?”他大概是想起来之前说过的那个梦的说法，装作生气地来咬我的手，我跪在他腿间，扑进他怀里。

    耳边是微弱的蝉鸣，我问他，夏天的蝉是不是已经快不叫了？

    他玩着我头顶的头发，漫不经心，说，夏天的蝉没有了，秋天还会有的。

    我仰起头问他，“秋天的蝉和夏天的有什么不一样？”

    “夏蝉……?”他翻身把我扑倒在一边的草地上，促狭地笑，“……大概是叫得更响吧。”

    但我们好像都忘记，蝉出土后，不过只有几周的时间来追逐伴侣，算一算，根本活不过这个夏天。

    开学的时候，岑北山送我去学校，放完东西后，我们在学校门口的小面馆里吃面。

    拆筷子的时候我无意间抬头，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但再回过神来，那人已经不见了。

    我没有告诉岑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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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像看到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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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我本来以为再见面我说不定根本认不出他来，但谁能想到，只是一个背影，我就认出来。

    那些他留给我的伤疤和被遗弃的恐惧又在午夜的时候重新成为了我的梦魇。

    那些他用破碎的啤酒瓶和断裂的皮带留下的伤又开始隐隐做痛。

    “哥，”晚上，我摸着熟睡的岑北山的脸，手指停留在挺直的鼻梁，小声地说，“要是我们可以逃跑就好了。”

    逃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逃去一个可以永远相爱的地方，逃去一个再也没有任何人、任何力量可以叫我们分离的地方。

    比起这个只是好像重新出现的的父亲，更让人头疼的是学校里发生的事情。

    我一走进学校，就收获了很多异样的目光，就算是我连赢三场球赛被外校女生围堵的那段时间也不会有这么多人特意关注我，我有些不适应，好不容易进了教室。

    教室里的氛围又好奇怪。教室里很暗，拉着窗帘，大家好像在看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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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电影好，我也喜欢看电影。

    我从前门进去，坦荡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苏雅雅担忧地看着我。

    这引起了一阵小小的sao动，有人窃窃私语，说岑越回来了。

    仔细听，好像叫的又不是岑越。

    他们在说，那个神经病回来了。

    真奇怪，以前关系那么好，怎么几天不见还骂起我来了？我扭头，找到一个声音最大的，扫了他一眼。他上次摔了，还是我扶他去的医务室呢。

    不过没关系，我看电影，我喜欢看电影。只是这个电影好奇怪，是哪个没水平的文青用什么廉价机器拍摄的吗？怎么那么难看。

    这草率的布景，就好像是我们学校后面的草丛一样。

    男主角选角是不错的，长得和我一样。只是我可没那么傻，望着别人的目光炽热到好像要把人融化。

    而被望着的那个人的眼神却很悲伤，悲伤得好像阳光不是阳光、花不是花、身边的人不是他爱的人，而只是一张单薄的遗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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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对，我在心里摇头，岑北山才不会那么看我。

    然后就没有岑北山了。

    就只有我一个人出现了。

    我一个人走在草丛里、我一个人迟到、我一个人吃冰棍、我一个人对着空气皱眉。

    要是我仔细回想，那时候我在做什么？好像是在大骂，张东东你个死变态！

    对着空气大吼大叫，十足十的疯子模样。

    我好像真的发疯了。

    “这算什么。”

    我笑了一下。

    只是我笑得应该很呆板，因此一旁的苏雅雅，表情变得更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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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上课铃响了起来，我推开教室门大步走了出去。

    身后乱哄哄的，但我什么都不听清。

    我越走越快，最后在走廊上跑了起来。

    这算什么，发疯算什么？我才不怕发疯。

    我我这个人，怕的东西很多，我怕恐怖片里的恶鬼、我怕碧绿的青蛇、我怕天花板上垂下来的蜘蛛、我怕女孩子哭个不停。

    但要说我最怕的是什么，我小的时候最怕没人要我，长大后最怕岑北山不要我。

    除此之外，其它的好像都没什么。

    门口的老旧红木桌上放着一盒五子棋，我坐在桌子上，铺开有些破旧的棋纸，左手和右手博弈实在是有些无聊，干脆用黑白子玩起了拼小人的游戏。

    一颗两颗三颗……?一朵花。

    一颗两颗三颗……?一个黑色的“北”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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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给岑北山一朵花。

    最后挥手把所有棋子打散，包在棋纸里扔进抽屉。

    我撩起袖子，手腕上张东东前年生日送我的机械表还在勤恳地工作，显示着此刻的时间是下午三点钟。

    六个小时了。

    我没能在上课期间跑出学校，本来翻墙翻得挺成功，但是学校新招的那个小保安很是神勇，硬是把我从墙上拽了下来，然后押到了校长办公室。

    但是校长办公室里并没有校长，只有副校长。

    除了开学仪式之外，我还真的没怎么见过我们的这位副校长，因此我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银发，有些胖，嘴边有很深的括弧，看上去很和蔼。

    他温和地看着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