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存在的小西（3） (第2/2页)

递给我一张学生票，“大魔术师‘赤木’要来我们学校表演，我去活动中心抢到了票，一起去看吧。”

    我欣喜地接过票，在周末的夜晚和男友一同观看魔术表演。魔术师赤木离我很远，我的心却猛然一震，生命中的有些巧合是注定的缘，虽然这缘不一定诠释着美好，看不清魔术师的脸，我却能嗅到一GU难闻的药味。

    我知道那是杜墨。

    他表演的魔术我没有认真去看，他的道具就是一个箱子，几个盒子，一个小人偶，还有一些包装好的礼物，大概是给观众的。而他身边，站着一个身材娇好的助手，浑身散发着青春活力。

    那就是小西吧？她现在做了杜墨的助手，拥有着另一种生活，我感觉到了她的满足，心里也开心了许多，可这种快乐却带着隔阂，如今的小西，不是那个属於我的小西，她的寄托，也和我无关了。

    这麽一想有些伤感，我真是小肚J肠了，生命中有人来来去去，这不是很正常吗？看到过去和我通信的nV孩如今获得了自由，我该为她祝福啊。

    可为什麽我的嘴角就是扬不起来，空气中好像有一双眼睛，正哀哀悼悼地看着我。我打了个哆嗦，躺进男友怀中。

    “接下来这个表演，我需要有人上来帮我，有谁愿意麽？”杜墨在台上说道，底下的人不停起哄，却还没有人敢大胆站起来。

    我连忙举起手：“我来！”

    但一上台我就後悔了，我终於明白为什麽没人愿意当志愿者，因为这个节目是大切活人，我没有理由怀疑，来自变态皿非的杜墨真的可能把我切掉。

    我躺在看上去很正常的箱子里，杜墨的刀正晃在我头顶，明晃晃的，我的眼睑在拚命地眨动，手心也嵌入了我的指甲。

    不要，不要来真的啊。

    一刀下去，却没有切到我，我没有任何感觉，看来这箱子果真有蹊跷啊，我放心了，打量起杜墨的助手。

    nV孩正帮杜墨拿着小人偶，优雅地站在一边，皮肤光莹，宛若珍珠，长长的头发垂在腰间，但被染成了酒红sE。这时候，那种有哀伤目光看着我的感觉愈发强烈，但nV孩的眼睛分明流溢出神采奕奕，自信满满，我这种感觉又从何而来？

    我忐忑着，将视线移向她手中的人偶。

    那人偶正张着空洞的眼睛，无b绝望地看着我。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摔碎了。

    杜墨的表演结束，底下的人都在欢呼，他礼貌地向我致谢，将准备好的一个礼物给我，我没有接受。

    “如果可以，给我那个人偶吧。”

    他笑了笑，问我的名字。

    “幕央。”我答道。

    他的表情瞬间凝固，很尴尬地将人偶给我，轻声跟我说了句对不起。

    我愤怒地盯着他，他很无奈：“幕央，逃离皿非没有那麽容易。”

    台下的观众嘈嘈杂杂，他们听不见我们的谈话，也看不见杜墨的无奈，更感受不到我的悲伤和愤怒，逃离了让自己饱受折磨的地方，却寄居在无法动弹的人偶里，这算是得到自由了麽？

    我拿到了杜墨的人偶，虽然这事儿离奇，我却肯定手中的人偶是小西。後来我一放假就带着小西四处游玩，我们去西藏，去丽江，甚至去意大利，我带她看皿非之外的山山水水，带她看异国风情的美术作品，夏天我带她观赏荷花，冬天我将她放在雪人身上……我尽我所能地去照顾一个人偶，因为我相信总有一天小西能回来。

    总有一天，我还会去一次皿非，我知道我和那里脱不开关系，如此排外的皿非为什麽接纳了幼年养病的我，为什麽没有将我的父母拦在门外，皿非和我的过去，我家族的过去，一定有着什麽联系，所以，命运也让我认识了皿非的小西。

    然而，我到现在，还没有在我写的故事里给小西写一个美好的结局，因为一提笔，我就觉得自己也披上了羊皮，扮演着掩盖真相的皿非人。

    我不想这样，小西。

    我看着放在桌上的人偶，她的眼睛好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