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执拗与疯狂的咏叹调-(1) (第2/2页)

己的至亲。

    一旦真正觉察到这样的场景将会在自己无法触及的地方演变成真，卡缪就感到未来黯淡无光、充满苦难。

    他深知，如果自己再不选择做点什麽，一定会有重大的悲伤在前方等待着自己。

    然而，他所不知道的是，现在的自己只是在将弱小无助的怒气，迁怒到他人身上而已。

    也许，过不多久，他就会真正T会到自己的渺小与无力。

    ——事实上，即便他选择了在此刻做点什麽，也不能改变结局。

    现实就是这样的残酷无情、蛮不讲理。

    「不，卡缪，我不是这个意思……」

    内心被少年的话语剧烈翻搅，想要解释却无奈地哽住喉头，凝视着少年尚未完全脱离稚nEnG的脸庞，蒂莎自己都开始挣扎起来。

    到底怎样才能彻底地说服这个孩子呢？

    或许，自始至终她甚至连自己都未曾说服吧。

    又怎会不迟疑呢？

    「你当然不会理解！你根本就不会理解！」

    就像发了疯的小狮子般，卡缪拼命扭动身子想要挣脱蒂莎的束缚。

    「总之我做不到，就是做不到！我……我才不管什麽哈萨部的未来，也不管什麽图门族与尤因族的恩怨，这些东西跟我又有什麽关系！是！我是没有那麽伟大！」

    卡缪痛苦扭曲的表情让蒂莎感到心疼。

    然而，就在她愣神的瞬间，卡缪则抓住机会，猛然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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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或许水政你说的对，我就是一个没有长大的总让人C心的小鬼头，如果这样我就能够挽回我的亲人们的X命，我宁愿做一辈子不懂事的小鬼！」

    声嘶力竭地吼着，眼泪顺着沾满h沙的脸颊流下来，卡缪的声音有些哽咽，发出嘶哑的咆哮。

    「可恶！混蛋混蛋混蛋！我不会让你们就这样Si的！等着我！我绝不容许你们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消失！」

    抹了一把不争气的眼泪，少年毅然决然地冲向哈萨部所在的方向。

    现在，已经什麽都阻止不了他了，发狂的卡缪就像开弓的利箭一般，转瞬消失在沙丘的顶端。

    蒂莎呆呆地站立原地，突然间感到自己的无助。

    ——她从未想过自己竟会连一个半大的少年都拉不住。

    或许是自己曾遭遇过相似的悲恸经历，又或许是眼前少年的悲愤与不甘也将她感染。

    半晌，蒂莎才缓过神来，扭过头，凝眸注视着一直未作声的水政。

    「水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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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帮帮他吧！」

    蒂莎双手轻抚樱唇，眼中似有泪光。

    这是水政第一次看到蒂莎如此脆弱无助的一面。

    ——卸去强悍的外表，抖落霸道的气魄。

    如此娇美、柔弱，浑身上下无不透着正常少nV该有的Y柔气息。

    眼前的蒂莎，不是他所熟知的那个强大如怪物的尤因族战士。

    「能帮帮他吗？」

    少nV的声音中满是恳求之意。

    「我知道的，你有那个力量。你一定有办法的！虽然我不知道为什麽你隐藏了那麽多关於自己的事情，但是我知道，你绝不是普普通通的流浪汉……要是、要是你真有那个力量，请帮帮那个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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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要以救命恩人的身份来威胁我吗？」

    「对不起，这次我不会那麽做……」

    以轻微的摇头回应，蒂莎毫无犹豫地单膝跪地，谦卑地朝水政弯下腰。

    「你这是做什麽？」

    「恳请你帮助那个孩子，以刹武铎部族继承人的名义请求你，帮帮那个孩子！」

    抬起此刻令人怦然心动、楚楚可怜的脸庞，少nV如是说道。

    「……」

    「大概你也有什麽难言之隐，抱歉！」

    见水政怔在原地沉默以对，蒂莎不由地发出叹息。

    「或许我这样的请求也有些强人所难，毕竟你也不是我的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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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嘲般微微一笑，蒂莎再次面朝水政深深地鞠了一躬，

    「那麽，谢谢你……谢谢你一路以来的照顾，後会有期！」

    不等水政反应，蒂莎已飞快地起身，纤瘦的身影转瞬就奔向荒凉沙丘的尽头。

    站在原地，水政似乎还未能完全理解现实。

    ——他根本就没有料到蒂莎会露出那般楚楚可怜的表情来，并且会毫不犹豫地放弃自傲的天X来恳求自己。

    这是自相识以来，蒂莎头一次不那麽悍然地与他对话。

    水政原本想闭上眼使自己静一静，却满眼都是刚才蒂莎那忧郁哀伤的表情重播，使他不得不喟然而叹。

    喂喂喂！

    这样子不就又跟从前一样了吗？

    水政啊水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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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忘了吗？

    曾经，你为什麽失去了那麽多东西？

    教训还不够深刻吗？

    你还要眼睁睁地看着多少人离去才能满意？

    少nV娇小的身影已渐行渐远，很快就与h沙融为一T。

    x口一阵莫名疼痛，感到心中某处的记忆被牵动。

    不知为何，竟会突然想到尤雅。

    ——那个自己愧对一生的恋人。

    无数与之相关的记忆在脑海中翻滚、纠缠，肆无忌惮地拼命拉扯水政那根掌管着忍耐限度的神经。

    深深地x1了一口g热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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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几秒钟。

    「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终於忍不住地爆发出来。

    朝着无人的沙海倾吐x中的烦闷与燥热。

    「够了！够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宛如狂人的呓语，水政毫无顾忌地呐喊起来：

    「一个一个……一个一个……一个一个！」

    被意义不明的字句充斥，甚至不能确定他此刻是否清醒。

    「你们都是这样，都是这样，为什麽都是这样！擅自地闯进别人的生活，又擅自做着决定突然要离开！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一个一个的一个一个的一个一个的……总是这样！不知道这样会给人添麻烦吗？为什麽知道一切都不肯告诉我真相，明知道我怕麻烦，为什麽还要把希望寄托给我！」

    他就这样，彷若癫狂者发作似的狠狠地咆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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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连他自己都觉得这样的举动有些犯傻。

    ——仰面朝天，紧闭双眼，雕塑般站立了近十来分钟後，水政的嘴角终於扯出一丝苦笑。

    「啊啊啊——够了，真的是够了，你们这帮……啧！一群混蛋！混蛋……」

    咒駡的词语一瞬间就混杂进来。

    颇感无奈地摇了摇头，水政终於睁开双眼。

    「给我记着啊！别擅自说离开，都已经惹了那麽多麻烦给我了，还想要全身而退吗？混蛋！」

    挠了挠被风吹乱的长发，他皮笑r0U不笑地咧嘴吐出怨念。

    然後，水政用力拍了拍斗篷上的沙尘，终於迈开步子，也朝着蒂莎和卡缪离去的方向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