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皮行者 (第2/6页)

不会只是出自於关心找她聊天，「你以为我不懂。来找我是不是跟二水闹翻了，还是要说你们又想回到国中时候那种P话。」

    「雷酷你冷静一点。」虽然犬青的确另有目的，但他还是先试图安抚着雷酷，「我只是担心，我们不是朋友吗？」

    「我问你，你有把我们当朋友吗？真正的朋友。」雷酷用着不屑的口气说：「你只是把我们当玩具吧，好玩就留着，不好完就丢掉。」她站起身，俯视着犬青说：「至少我没有把朋友当白痴看。」话说完，便骑上脚踏车离开，只留下不知道如何反驳的犬青。

    犬青一回到家，接到二水打来的电话。

    「你还好吗？」二水说。

    「怎麽了？」

    「我有看到你跟雷酷在公车站。」二水小心地问着：「你们聊了什麽？」

    「你不是没兴趣？」

    「我只是关心而已。」

    「就像你讲的一样，她不需要我们，开心了吗？」犬青想到雷酷的反应，心情变得急躁，「我要去洗澡。」

    「等等，你先别挂。」二水沉默了数秒，「我看到她一个人，在路上游荡着。」

    「什麽意思？」

    「你不是说雷酷之前怪怪的。」二水提到犬青说的事，让他有些不安。下课时看到犬青和雷酷离开，於是跟了上去。雷酷从公车站离开，便跟在她的後头。原本二水以为雷酷会不会遇上什麽麻烦，结果对方只是骑着车闲晃，坐在河堤上发呆，似乎不想回家。

    「听起来，她就只是变回国中时候的样子。」犬青冷冷地说：「这不是你想要的吗？」犬青没等二水回应，只说自己累了，直接挂掉电话。

    犬青倒在床上，明明知道有那里不对劲，却完全使不上力。滑动手机的通讯录，看着上头的名字，似乎都没办法给他建议。唯一认识的大人，就只有老板一行人和成哥，但他又觉得跟对方，没有熟到能说出这麽私密的事。

    他将手机丢在一旁看着天花板。纯白的墙面彷佛动了起来，忽远忽近。他现在只希望自己不停地下沉，什麽都不用管。彷佛缓慢地陷入床单里，安静地被什麽吃掉。

    当犬青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站在一道木门前。门底时而悬浮，时而连结到地板上。他感受到木门带来的熟悉感，同时注意到右上角多出新的小贴纸，上面写着「犬青」。

    他好奇地伸手触碰，却直接被x1进门里。

    「早坂姐，你知道课长有多烦吗？」犬青快速连上千明的视角，看到周围的人，都是千明的同事，「对啊，最近像发疯一样，一直刁我们的工作。」

    「大概是之前的新人被挖到别的部门，在那边抱怨说：明明是我们这边的人。」

    「他也不想想当初怎麽对别人的。」

    看到众人七嘴八舌，千明指挥大家举起杯子说：「敬脱离苦海的新人。」

    同事看千明喝了一大口，感叹地说：「早坂姐酒量还是那麽好。」

    「还好啦，我现在有点醉了。」

    「其实我……」千明面前的nV同事，话说到一半，突然作势呕吐。

    「你先别说话。」千明拉着nV同事，走进厕所。

    nV同事跪到马桶前开始呕吐。千明从後头抓住nV同事的头发，拿出发圈绑成马尾，并且拍着nV同事的後背。「早坂姐。」nV同事坐到地板上，一脸悲痛地对千明说：「那个新人是我的菜啊！」

    「原来是这样。」千明突然意识到nV同事想说什麽。

    「结果被别的部门同事追走。」nV同事一难过起来，又忍不住朝着马桶呕吐。

    千明起身，走到洗手台，突然恶狠狠地盯着镜子说：「小鬼，不是说在我做梦的时候才能来吗？」

    「我真的是太累，不小心碰到门。」在镜子里的犬青，赶紧澄清不是自己的错，「而且门有连结到底部，千明姐，你刚是不是有睡着？」

    千明回想着刚刚喝酒的过程，确实有段记忆想不太起来。

    「好啦，我的问题。」千明搔头咂嘴，「你等我一下。」她拿卫生纸帮nV同事整理仪容後，将她扶到座位上。

    同事看到她们走出厕所，立刻上前帮忙，询问说：「她还好吗？」

    「憋了很久。」

    「新人去别的部门，对她打击真的很大。」同事们纷纷表达关心。

    「你们等等记得找人送她回家。」

    「早坂姐，你要走了吗？」

    「我还有点事，你们回家自己小心一点。」千明背起包包，跟同事们说再见後，走出居酒屋。她走到附近公园的x1菸区，在椅子上点了菸，对犬青说：「怎麽会突然来找我？」

    「我只是突然睡着而已。」

    「小鬼，你以为我感受不到你的情绪吗？」

    犬青知道掩饰不了，便说起今天发生的事，无论是雷酷对他说的话，还有他跟二水之间的矛盾。千明没有回话，只是边cH0U菸边听着犬青讲。看着他懊恼，千明脑中闪过自己高中生活的片段。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麽办，觉得一切都好烦。」犬青说。

    「陪我散散步。」千明将菸熄灭，站起身子。犬青跟在千明的後头，一路从公园走到附近的河堤。她看着河面上反S的灯火，感叹地说：「我高中的时候，跟一个nV生很要好。」对方从国中时就很仰慕她。选择读同所高中，也是为了当千明的学妹，「不过那时候我们跟你们一样，像捡到玩具小孩，在梦里自由的探索。」

    「你们也是在高中，变成梦行者的吗？」

    「那时候我们连梦行者是什麽都不知道，全靠自己m0索。」千明一头栽进梦的世界，忽略和学妹相处的时间，甚至连对方出状况也没意识到，「後来我才知道，她过得并不开心。」一个画面闪过，是千明站在学妹的桌子前，上面还放着花束。

    她停下脚步，深x1了一口气，对着犬青说：「你知道自己，为什麽会觉得这麽烦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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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想太多吗？」

    「是你开始觉得这不好玩，变成是一种责任。」千明知道她和犬青的心理状态相似，所以大概能猜到他现在的想法，「遇到危险，才会知道自己在乎什麽。」

    「我只是觉得能力不足而已。」犬青仍然纠结着，自己需要更强大能力。

    「你会想清楚的。」千明知道以前会觉得，只要不去在意，就不会受伤，「我们习惯逃避，逃避是害怕失去。」千明看犬青皱着眉头，知道自己现在说的话，他可能还无法理解，「总之，你的朋友没有你想像的这麽复杂。」

    「你怎麽能保证，他们不会突然离开。」

    「你有想过，自己要的是什麽吗？」

    「我只是想大家一起在梦境里，做自己想做的。」犬青越想越觉得委屈，「我只是为大家好，有这麽困难吗？」

    这是千明第一次看犬青发脾气，彷佛看到以前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