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尘相续心 2 (第5/7页)

怕达达利亚跟莱欧斯利他俩闹什么矛盾了，总不能说达达利亚不想来，她就编个理由说达达利亚突然生病了，在家躺着呢。

    莱欧斯利点点头，称完鸡子又挑了几个鸡肝放兜里，习惯了他手又快，达达利亚他妈有点聪明在身上，什么也没说接过去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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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莱欧斯利现在不用火急火燎地做饭洗碗，有婆婆在，每天活做累了他扶腰锤腰叹气的时候，旁边的婆婆就会露出你懂我懂大家懂的欣慰笑容，除去每天晚上要交公粮不说，跟雷腾结婚实在让他轻松许多，一只手还要多照顾一个半痴老头，每天都心力憔悴，有个伴对他来说总的还是好的，生活还是欣欣向上的，只是近些日子里，爷爷的状态越来越差了。

    爷爷年轻的时候是人贩子，这是莱欧斯利近日里才从他漫天的胡话里总结出来的，他的眼前老是有密密麻麻的黑影在晃，有时候厚有时候浅，他感觉是以前卖的小孩，让他害怕极了，他刚开始还能指着眼前骂，是不是他救了那群孩子，要不是他，她们早就饿死了。

    后来他天天拉着莱欧斯利去角落夹缝里絮絮叨叨他以前的那些破事，在角落里有安全感，跟莱欧斯利——这个他从小带到大的对他有特殊意义的，超越了家人、爷爷和儿子关系的——在一起让他幸福。外面还有人等着买rou，老屠夫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莱欧斯利安慰他几句，之后他又开始重复起之前说的话。

    “我怎么救你？我又不能回去。”莱欧斯利捧着他的脸，爷爷的身体佝偻到了不足一米六，莱欧斯利安慰烦了，他说这老头，“别说话了。”

    爷爷他瞪大眼睛，大口大口地倒着吸气，胸腔膨胀又吸瘪，终于他大叫道：“不准！不准对我说别说话了！凭什么，你咋老是不让我说话？”他皱着脸皮大声哭喊，用水分与脂肪流失掉的手皮去抹深深凹陷的眼窝里的眼泪，“你老是……老是不让人说话，是不是因为我老了，你就嫌我烦了……”

    “啊……”莱欧斯利下意识去弯腰，想要环住他，“别哭了爷爷，对不起，我道歉。”莱欧斯利不厌其烦地告诉他，“没事的，她们都不在这里，没事，有我在……”

    他把爷爷抱进怀里，仅有的一只完整的手臂环住爷爷戴着老头帽的剃光的头——痴傻的爷爷戴上去后整个人看起来更蠢的帽子，在莱欧斯利知道作用除了防寒之外是遮丑后就更蠢了，迟钝老人那点可怜的自卑心——手隔着毛绒绒的帽子把他的头压在肩膀，又抚摸上他的背去安慰着地重复拍拍。

    莱欧斯利感觉脖颈处有一个软软的湿绵的小东西堆在那里，爷爷在舔他的脖子，把他当成那种即刻起效的西药舔，从不考虑排满整整一页的副效果，而他们真正相处的过程又是如同中药一般，慢慢煎熬慢慢起效慢慢来到这里。慈悲的这里。

    他的手追寻着身体的记忆，往莱欧斯利的下体抓，莱欧斯利问他：“你想看这个？”

    莱欧斯利把他带到里屋，一个小仓库，靠着门把裤子和内裤脱到大腿中间那一截地方，对着爷爷自慰。此时他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情，主要由爷爷断掉手指后脑子还好用的那段日子滋生，他沉默地侧躺着背对爷爷，再一言不发地睡着，爷爷每晚用老化的小jiba塞进他股缝里揉搓，不知道爷爷那时候到底是满足，还是失落，但他现在痴傻了，可能连他cao过莱欧斯利这件事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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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莱欧斯利问他：“高兴吗？”

    爷爷满脸笑容地点点头，莱欧斯利产生性欲望，这场景触动了他内心衰老器官的某一点，奇怪的心绪不清楚地鼓动着。

    “你还能记得我是谁吗？”

    “我把你养大，我捡到的你，你们没人要，早晚饿死到路边，多可怜啊……”爷爷说：“真的，我也养不了你们一辈子。我养你们，送你们到另一个家里，虽然是拿你们挣钱了，但我觉得这就抵消了吧，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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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屠夫也听出来莱欧斯利的爷爷年轻的时候是人贩子捡小妮卖，这他妈跟买一堆小畜牲养大卖钱有什么区别？怪恶心的，她对这老头也没什么好感了，开始暗示莱欧斯利适当的时候就把人给放走吧，这么活着也是一种苦痛啊。

    莱欧斯利表现出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应允她，实际上完全没往心里去，直到雷腾被爷爷推到莱欧斯利面前，莱欧斯利看着躲在雷腾高大背影后像犯了什么错的爷爷，脸上浮出浅笑。

    “什么事？”

    雷腾假面皮下的眼转到爷爷身上，对莱欧斯利说：“他刚在翻厕所垃圾桶，还在把里面用过的纸拿出来展开凑到脸前看。”

    “……”莱欧斯利说：“不能这样做，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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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腾叹了口气，把后面更匪夷所思的事说出来：“他说跟我他要抽yindao血卷的烟，要我帮他找……‘小莱的经血’”

    “什么？”莱欧斯利说：“他想抽什么？什么烟？再说一遍。”

    雷腾明知莱欧斯利话里面的讥讽，不太好意思地开口了，“你的……”

    “你闭嘴，让他来说。”莱欧斯利盯着雷腾后面的老人，“过来说。”

    他想到莱欧斯利是他从小养到大的儿子，勇敢且理直气壮地站出来，说：“我要抽你的经血。”

    “简直胡闹。”莱欧斯利的笑掺了点怒气，“不行，不干净，以后也不准翻垃圾桶，回去吧。”

    “你咋啥都不让我干。”爷爷说：“我真不喜欢你，当初我是怎么看上你的。”

    “你不喜欢我？”莱欧斯利把头侧到一旁，“啊天啊真是。”

    片刻后他又转回头，语气愈发平和下来，他问：“爷爷，你为什么想抽这支烟？做什么事都要有个合理的理由。”

    “抽这个烟能长命百岁！”爷爷显得兴致勃勃，“我想陪你久一点，我知道自己日子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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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莱欧斯利千算万算没想到他会说那后两句，“……爷爷，抽经血不能长命百岁，你在家里好好吃饭，今天的药都吃没有。”

    雷腾说：“刚熬上，我去上个厕所，就看见他趴到垃圾桶上，手伸里头扒来扒去。”

    听到莱欧斯利不许，爷爷情绪激动起来，“你又没试过，咋知道那是害人的。”

    “爷爷也没试过，怎么知道那能长命百岁。”莱欧斯利说：“我怕你出事，保险起见，不要尝试那么危险的东西。”

    “就抽根烟能有啥事？平时不像没吃过猪血鸭血？”爷爷的声音越吵越大，激动得脸红脖子粗，他指着莱欧斯利，“你咋就越大越讨厌了。”

    莱欧斯利跟爷爷僵持不下，他想抽经血烟又说不出个所以然，迷信这能长寿，到最后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说莱欧斯利就是想让他快点死，他看出来了，这个家里所有人都嫌弃他又老又傻，都想让他早点死。

    雷腾在他身边连忙搀着他的手臂给他扶起来，他还想拗在地上不起，可雷腾力气太大了，轻轻松松把他扯了起来，莱欧斯利在他扑通一下坐到地上的第一时间也是焦急地来到他面前，但他逻辑始终是清晰的，他说：“是想让你多活几天才不让你乱吃，经血是从下面排出来的，跟尿有什么区别，都是人体不需要的废物，吃了就算没坏处，也不会有好处。”

    “你就是想让我死！”

    雷腾看不下去了，这样怎么也不是个头，他就劝莱欧斯利说：“你就给他吧，应该是对人体没什么坏处的。”

    莱欧斯利摇头，“不是因为这个，你不知道……”

    他妥协道：“好吧，等过几天有血我们再做，等等好吗，爷爷。”